越来越小的影子。
范清怡拉拉她的胳膊：“隋哥……”她哽咽了。
隋哥转过身来，默默躬下身去，整理墓碑前的狼藉。刚才打斗弄得泥土，纸钱乱飞，花瓣七零八落，香也断掉了。范清怡和苏洋洋也赶快清理起来。
上完香烧完纸钱，隋哥对范淑真的墓碑鞠了三个躬。
“我回去了。”隋哥说。
“不一起吃个饭啥的？”苏洋洋真心问道。
隋哥看了看她，罕见地露出点笑意：“不了。你陪着清怡就行。我想来随时还能来。”说罢，退出墓地，拍拍裤腿上的灰，大步往外走了。
范清怡看着隋哥远去的身影，默默叹了口气。
苏洋洋拾起一片江行盛被撕碎的裤脚边儿，捻了捻：“呵……这意大利面料，看来不抗造啊……阿姨不亏。虽说年轻时遇到了渣男，后来还有隋哥这么生死相交的朋友，现在还为她出头！我看比很多貌合神离的夫妻还强。”
范清怡坐在妈妈墓碑前，流了一阵眼泪。苏洋洋也不劝她，在附近巡逻似地踱着步，仿佛接替了隋哥的护花职责。
终于事毕，范清怡和苏洋洋不想停留，直奔机场。刚下飞机打开手机，范清怡的手机就响了。
“范清怡！你疯了吧！”电话那头是个歇斯底里的声音。
范清怡反应了片刻才听出来：“乔严？”
“你是不是心理有问题啊范小姐！报复心要这么重的吗？你现在满意了？”
“乔严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要说什么？！哇靠！你不会打了人还不承认吧！”
范清怡在电话这头叹了口气。
“你这么牛怎么不再多找几个人直接打死他啊？还等到今天才动手！范小姐我真是小看了你！”
“其实是他自找的。不是我安排的。”范清怡心平气和地听着乔严跳脚发飙。她一点也不觉得江行盛挨打挨的冤。
“你很解气是不是？报了多年的仇了是不是？我看你是太缺爱心里都畸形了！范小姐！我告诉你！打电话也不是为了跟你吵架！我是来通知你！！赶紧给我到医院来！医生下病危了！我特么的不算他亲生儿子了！签不了字！得您来！你看着办吧！”乔严撂下电话，发了个定位，就关机了。
“怎么了？”苏洋洋见范清怡的手忽然有点抖，赶紧扶住她。
“我得去趟医院。”
“怎么了，老渣男被打出毛病了？不至于吧！我看也打的不算重啊！”
“你快回去照顾小宝吧。别陪我了。”
苏洋洋的确该回家了：“那你让小白来。别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范清怡给白戈发了个信息，就打车去了乔严发的医院地址。是家行业内数一数二的私立医院。
乔严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旁边的病床上江行盛睡着了，输着液，额头上一块明显的青紫。
“范小姐，哼。”乔严见她进来，白了一眼，按铃叫了医生进来，自己就受不了她似的推门走了。
“你就是患者的女儿？”一个中年男医生进屋来，还跟了一个貌似是实习医生的年轻人。
范清怡迟疑了一下，答了个“是”。
“目前看是稳住了。不用签字了。”
“哦。”范清怡松了口气。
“不过是怎么搞的？病人本来就有基础病，已经身体很衰弱了！还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看护的呢？”医生瞥了一眼范清怡。
“是什么基础病？”范清怡弱弱地问。
医生像看怪物一样看了她一眼，听到广播里叫自己的名字，跟身边的男护士说：“小金，你跟她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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