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妃平静下来，饶有兴趣的一笑。手指微翘，动作中显出一派不似往常的骄矜：“叫他进来吧。”
入了腊月，王府开始准备过年需要的东西。
自从上次看过萧景曜的医书，段乐然忽然产生了浓烈的求知欲。有事没事便往他那跑，要去偷师学艺。
萧景曜精打细算，与她做交换：“你教我毒术。我教你医术。”
“那着实为难臣妾了。”段乐然原主，是毒师艳七的关门弟子，毒术绝不外传。要是被师父知道她偷偷的教别人毒术，说不定会被暗杀。
“有何为难。”萧景曜从容，“本王的医术不必王妃的毒术差，以术换术，很合适。”
“这……”段乐然踌躇。
萧景曜看她纠结，不禁觉得好笑。若是师父知道自己用他的毕生绝学开玩笑，多半是要气的他弃医从武。
府里热热闹闹的准备年货，段乐然也从启霄那边收到了好消息。
给萧景曜解毒的十六味毒花毒草的最后一味已经快马加鞭的朝王府来了。
段乐然把桌子拉到房间中间，又将柜子上的书籍、卷轴，全都取了下来，保存好了。然后将种在各处的药材们，全都摘了下来，摆在桌子上。将需要的工具，例如剪子、各种型号的小刀、仿制的坩埚和培养皿以及打火石，一并罗列整齐。
然后搬来板凳，守在桌子前，闭上眼，气沉丹田。
只听纷扰的声音中，传来玉梅的呼喊：“王妃！火旺草来了！”
段乐然忽的睁眼，打了个响指：“开始！”
萧景曜正在书房里与暗卫商量事宜，一会儿听见外面喊走水，一会儿听见外面喊打闪，没有安静的时候。
他暂停了讨论，推开房门。
下人们像没头苍蝇似的跑来跑去，启霄抓着一个人问：“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启霄大人！”下人慌张道，“快去王妃那，快！”
萧景曜一阵慌乱，未经思考的提起步子，大步流星的往段乐然的房间赶去。隔着几米，便看见房门内飘出一缕缕烟雾，还时不时的冒出些火光。
萧景曜一脚踹开房门，喊道：“段乐然！”
只听欢快的一声：“臣妾在！”
房间内浓烟滚滚，古怪的气味熏得人睁不开眼。像是烧火，又像是饭馊。时而还传来苦涩和腥甜，最清晰的是一股腐烂味，简直像是酒馆的后巷。
萧景曜抬手捂鼻，扇了扇眼前的烟雾，怒道：“段乐然！你在做什么！”
“啊？”段乐然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闷，她笑了一声，转而沉下语气，“臣妾这是在制药啊。”
“这哪是制药。”启霄嫌弃道，“这是制毒。”
“差不多。差不多。”段乐然用循循善诱的语气，“所谓是药三分毒。药毒不分家。”
启霄道：“后半句是你编的吧！”
段乐然全心全意的投入在制作解药中，并未回答。
萧景曜扇了下眼前的烟雾，想要进去。启霄拦他：“王爷，小心有毒。”
“无妨。”
萧景曜钻进烟尘里，只见一片神奇的景象。
烟雾与灰尘围绕着木桌，仿佛云雾围绕着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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