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0、东筵西散(二)_诱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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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磕破了点皮。”

  可骗不了她,她其实没那么傻,“你哄我的,这一片片的血,哪里像磕到案角的样子?快脱了衣裳我瞧瞧。”

  “借我八个胆我也不敢哄你啊,真不妨事,回家去上点药就好了。”

  “你快脱了!”

  犹犹豫豫地,韩舸到底解了衣裳,露出一大片血肉模糊的背脊,新伤叠着旧伤,新血糊着旧血,混着一块一块凝结的痂,属于一位读书人稍显单薄的脊梁就顶天立地地撑起了雏鸾的往后余生。

  他由少年长成了男人,是因为一个女人。而他的女人,正用颤抖的手隔着半寸抚过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

  酒色声迷里,这个也说爱,那个也说爱,雏鸾从来不懂到底什么是爱,或许是三两银、四行诗,又或是客人们悬在舌尖的佳酿、落在樽前的赞美,但如今看来,都不大可能对。

  眼下她翕然懂了,爱就长在他软弱的骨头里。她伏在他肩头,点点行行的眼泪坠落在他的伤口,令他肌骨疼得颤抖,但还是抱紧了她,“不疼的,真的,都快好了。”

  雏鸾流了一河的眼泪在他背上,“你骗人,鬼才信你!”

  “没骗你,明天就好了。”韩舸推开她,看着她哭画了胭脂,晕成一团半开的花朵。

  她可不就是一朵花嘛,却开出了半生苦涩,他抬起手抹过她湿乎乎的两片腮,左揩一把,右揩一把,“快别哭了,叫你姐姐们瞧见,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雏鸾破涕为笑,吹出个傻兮兮的鼻涕泡,“你就是欺负我!”

  “好好好,是我欺负你。”他又将她抱紧,在她耳边低低地笑语:“你放心,该交代的人我都交代过了,只等谢家小姐进了门,收拾出一处屋子给你住。往后,咱们日日在一处,你就永远忘不了我了。”

  笑声混着哭声,风卷了流云,露出碧青的天,月到风来阁迎来空前盛世。

  打雏鸾的姻缘定下,袁四娘更是忙得不可开交,才定下芷秋的一应嫁妆,又复轻裁云裳,巧织绣衫、打金钗、攒珠翠,忙得脚不沾地,只好请来阿阮儿帮着照管几日。

  阿阮儿那院始开了张,请来三位离巢自做的姑娘,都是些老道的人,眉迎波送不在话下,得空还替她照管几位年纪尚小的女孩子。可谓烟花有义、风月有情,这便到四娘处来,与姊妹们说笑帮闲。

  这日,群花坐宴,金簪错落,绣履翩跹,妆点闺院,富贵似候家紫帐,风流如谢府红莲1。

  阮儿坐在对榻,与四娘语重心长,“妈,晓得您疼雏鸾,我看,倒不要添多少嫁妆,抢了韩家新妇的风头倒不好。我半月前在街上过,马车里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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