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都十分敏锐。环境的变化也好,对人心的观察也罢,她总能以最短的时间做出判断,用什么样的应对方法才能达到最佳效果。
唯有在动手设计那些巧思物件的时候,她会少见地陷入一个心无旁骛的境界,身边好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将她从聚精会神之中吸引出来。
但是这短短一段时间里,禾山发现穗岁明明没有在做什么,只是和他说着话,就走神好多次了。
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
穗岁不去看他,回神道:“有些不适罢了。”
禾山便伸手抓住穗岁的手腕,二指轻轻去搭脉息。
一道温热的灵力自他指腹处顺着穗岁白皙的手腕向上流窜,蔓延到四肢百骸每一寸筋骨,统共不过须臾片刻,穗岁却觉得度过了人间一个四季那般漫长。
他的手指触碰起来比她看到的还要细腻如玉。
这个认知出现的瞬间,穗岁忽然觉得他与自己接触的那块皮肤不可抑制地发烫起来,原本流走于她体内的灵力温和又包容,令她神思清明,可这一刻那灵力也陡然变得凌厉,由内而外地炙烤着她的血肉和灵魂。
她越是想要压制,却反而像是在干柴里新添了一把火,心底的狂躁
“你的气息好乱。”禾山收回二指,慢慢开口,“近日见你小憩的时间越来越短,也睡得不安稳,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穗岁松了口气,她内心也有些拿捏不准禾山究竟有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之处,但反正他给了个正当的理由,她顺坡下了再说。于是穗岁点了点头:“嗯,忙完这阵,再好好补回来。”
话还没说完,穗岁就感觉有一道灵力轻柔地打在她的后颈处,然后她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禾山接住穗岁缓缓滑落的身体,一手自她膝下绕过,将她抱去床上盖好薄被,才后退半步微微欠身:“抱歉。”
禾山立在床边,静静地俯视着睡梦中的穗岁。
那样孤单又坚韧的一个人,即使在睡梦中也无法彻底放下周身的戒备,两道好看的柳眉总被她轻微地凝着,不过十几岁的年龄,眼睛里总藏着比活了万年的神还要丰盈的情绪。
明明他们生长的环境全然不同,可是禾山总是会在穗岁身上不由自主地找到与自己相似的地方。
他怎么可能不明白穗岁的异样究竟因何而起。
爱欲和困顿、饥饿一样,是肉身在世无法逃脱的一道枷锁,与心性无关。开了智又受过规训的生命总会将抑制**同受教程度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但那是神与人的认知,鲛魔不在世俗规训的对象之内,因此血脉里就流淌着名为放肆的种子。
可穗岁不只是鲛魔,她也是个人,还是个饱览群书后亲手为自己套上镣铐的人。她自虐般地将自己许多感情约束起来,好时刻掌控自己的情绪,在一片冥昭瞢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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