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间相隔不过半尺,两把剑刚好能搭住一步。
走过一段路后,剑与剑间的距离才开始渐渐变大,一步只能落在一剑剑身。
楮语心平如镜,走得反而愈发平稳。
百丈高空的寒风呼啸而过,只能吹动她鬓角垂落的碎发与身上衣袍,吹不起她心中一丝波澜。
诚如第一剑所言,剑道不难。
只要信任脚下之剑,落步便稳。愈信任,则愈稳。
长剑看似在晃动,其实楮语脚下毫无所觉,同踏在石阶上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第一剑落后楮语一丈半,如履平地。
目无波澜地看着前方的她。
脊背笔直,姿态轻盈,行走在剑道之上同他一般如履平地。
高处山壁上的雪一团团落下,时不时砸到她身上。她的云鬓挽得高,被雪团这般砸几下,免不了歪歪斜斜、摇摇晃晃。
她便抬起手,将挽鬓的簪钗直接都拔了下来。青丝尽数垂下,因顺滑而泛起浅淡的微光,又在高空的长风中飘扬,半遮半掩住纤细的脖颈。
第一剑神色静漠,一丝不苟地维持着一丈半的距离。
二人宗服皆色深,在长夜下并不明显,但落步时长剑总会晃荡一番,二人走得又平稳迅速,故而所过之处剑光闪烁不断,叫人完全可以轻易寻见。
而他们这般一前一后踏剑而行,无意中显露出来的是几乎一致的绝尘姿态,似乎随时便会携手化仙而去。
山脚下的修士齐齐抬头望着他们,看得几乎呆了去。
至于先前怀疑楮语不施法术便难登剑道的人,皆已长叹不止。
许是因夜深且风急雪骤,两刻钟下来,楮语与第一剑步入云中,才见着了前方其他登剑道的修士。
两名修士,同样是前后相隔不过几丈。女修在前,男修在后,身量看着像是少年男女,皆未着道袍,看来为了拜入华山而登剑道。
二人几乎攀在山壁上,全身紧贴着山壁,虽未停步,走得也极慢。
而他们落在剑身上的每一步,都会引起长剑剧烈的晃荡,连带着他们整个人都跟着摇晃起来,当真是随时都要坠落的模样,瞧着分外凶险。
同楮语二人相比……罢了,没的相比。
楮语二人走得轻松,步子自然比前方少年男女快上许多,故而短短片刻,眼看着就要撞上了。
“前行即可。”
第一剑的声音适时响起。
楮语旋即明了,应得温温和和:“多谢道友提醒。”
其实第一剑不提醒,她也正打算这么做。
剑道只有一条,不可停步。
那总有人走得快些,有人走得慢些,难免会撞上。撞上时,该当如何?从前人身侧绕过去吗?未免太过凶险。且若前人心存恶意,出手一推……
太华剑道自有法则,既已考验心性,又禁了法术,想来便不会在这等问题上为难登道之人。
果然,楮语径直“穿过”两名少年男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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